2012-03-21

夢的紀錄 之二

之四
夢裡我和一個男生在騎摩托車,他長得有點好笑,頭髮誇張地梳得高高捲捲的,穿著皮夾克,好像還帶了墨鏡,台味十足。某個時間點我開始確信他就是Remy。我跟他說:誒!今天是我生日耶!他一副不在乎地說:喔?那怎麼辦?路邊有一間服飾店,不然你去挑一件什麼東西?

我很生氣,就跟他吵架說你都不重視我的生日!吵著吵著就回家了,場景轉換成一個白淨透亮的院子,一張小圓桌,圍了四張椅子。我和Remy坐著,仍然在爭吵。對面坐了一個陌生女子,似乎是我夢裡的女生朋友,還有一個是我的阿公。他的外貌完全是我阿公,但是我在夢裡很清楚那並不是,而且他還和對面坐著的我的女生朋友是情侶。他們聽我和Remy吵架的內容,時而相勸、時而幫腔。

突然,我的阿公聽到一個聲音跟他說:「三月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。」,身體一軟,整個人像沒了骨頭從椅子癱軟到地上,我看了嚇一大跳,趕緊跑回家裡打電話撥119。打完電話出來以後,發現眾人都來了,而阿公像沒事一樣坐在椅子上。我跟大家說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,阿公氣急敗壞地說:叫什麼救護車!沒事啦!我有點尷尬,爸爸悄悄跟我說,沒關係,叫救護車來送去檢查看看有沒有事也好。

醒來以後,發現,明天就是3月1號,三月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?

之五
Richa愛上別的貓,不肯回家。

我去找Richa,看到他黏在他的愛人旁邊不肯回來。他的愛人長得很巨大,跟房間一樣大,全身駝色,毛髮有長有短,長得很醜,其實有點像狗。我怎麼勸Richa他都不肯回家,心念一轉,想說也許他變成人他就會想回家了。這麼想的時候Richa真的變成了人類,長相普通,眼睛圓圓大大的,臉也圓圓有點嬰兒肥。雖然外貌變成了人,但是心靈還是貓咪,所以有點弱智弱智的,我想,果然還是不行啊,變成人。

於是我就回家,想說另外養一隻好了。但是養著養著還是很想念Richa,又跑回去找Richa回家了。而我完全想不起新養的貓長什麼樣子。

關於一顆種子的提問

你怎麼知道,一顆種子它在爆裂以前是什麼樣子?

你怎麼能想像,一顆種子它挾帶著足以更動宇宙的生命力量,
在那堅硬得脆弱的外殼內如何揣摩這個世界?

當種子還未串出枝枒,它可能是任何一種形式的生命。它有足夠的能量去選擇做一個什麼,或不做什麼。而如此強悍的力量,卻是如此被動地等待著,等待著一滴比眼淚還煽情的事件,啟動它的旅程。

你怎麼能決定,終止那顆種子它長長的、無盡的深眠?

你怎麼知道,那堅硬得脆弱得驚人的外殼內,正在發生什麼事情?

2012-03-17

有限的對話量

若是能這麼想:

人與人之間,有一定的對話量。有些人花一生的時間慢慢講、細細地講,有些人在短暫的幾月、甚至幾天就講完了,密集地、仍然真實地。

若是能這麼想,那也許我就不會這麼難過。

如果能再選擇一次,我會將對話量減少,以拉長我們相處的時間嗎?也許不會,因為如此便沒了那些深刻。

而也因為對話量總數就是這樣,無法勉強繼續,緣份就到這,誰也不用怨怪誰。

若是能這麼想,我就不會感嘆生命與關係。有些人就算我努力保持聯繫、創造機會,好讓對話能夠繼續增加,仍然徒勞無功。對於此事,我往往覺得可惜,往往希望能夠繼續努力為彼此的關係做些什麼。但是「關係」這件事,不像「理想」那樣,只要努力就可以達成。

所謂斷了聯繫,並不是沒了聯絡方式。而是有號碼卻不敢撥,見了面卻無話可說。



2012-03-12

夢的紀錄

之一
我走在圖書館裡,書櫃高高的疊滿了書,像一座座牆壁。我有目的地翻找著,但直到拿起了書我才知道我要找什麼。我拿起了過去學長姐的畢業論文,先看到的是研究畢業的論文名冊。他們做的是消費者的市場調查,然後可以玩很多花樣變化,看起來很好玩。繼續往後翻,看到已經通過的學長姐的名字,發現有個叫「有心」(還是什麼心)的女生,出現了兩次名字,照片是同一張,一個臉黑黑的,眼睛小小,沒有什麼表情,看起來有點呆版的女生。但是一張臉比較大,一張臉比較小。心想,編輯真是不小心,沒有仔細校稿就出版了。

然後我拿起另外一本畢業名冊,這個是創作畢業的。一翻頁看到好多作品,混雜在一起,有一個線條很像大珮畫的,琳瑯滿目,看得很過癮。然後翻到後面,發現我以前國高中愛畫的少女漫畫,一個一個漫畫人頭,過度煽情的表情,嘴巴開合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令人感到羞恥的內容,我在夢裡臉紅起來,心想怎麼會放這個?繼續翻,翻到我畫了一幅線條幼稚的畫,畫中有兩個人,靠在一起,好像在接吻,又好像在擁抱,下面還寫了幾行字。我看不清楚字寫些什麼,但是我在夢裡想起這是我以前畫的,希望可以和某個暗戀的男生在一起的畫(但現實中並沒有這件事),然後夢裡的我就想,好險應該不知道名字,因為前面幾個作品都沒有屬名。但是眼睛一瞄到畫的右下角,卻大大寫著「楊宜別」三個大字,而且是用手繪外框的標楷體。夢裡的我覺得是當時簽名時的惡作劇,把最後一個字改成「別」,而且還很迅速地嘲笑了一下自己,什麼爛名字啊。一眨眼,「楊宜別」不見了,上面寫了別的字,同樣是手繪標楷體。由於太過在意我的名字曝光,所以沒有仔細看覆蓋上去的字寫些什麼,反而很認真地看有沒有痕跡。果不其然,仔細一看發現還是有鉛筆擦掉的痕跡。於是我覺得很丟臉,大力擦去那個痕跡,幾乎是故意用撕的,那頁的右下角就被我撕破了。由於是在圖書館的關係,我有點緊張,悄悄瞄了一眼,覺得「楊宜別」的字跡不明顯後,就放回架上去了。



之二
我不知道在哪裡聽說,Abulica住在這間餐廳的樓上,不知為何我直覺地把這件事與「餐廳會好吃」聯想在一起,於是找Remy一起去吃。

點餐的時候,服務生問我們要什麼湯,我說玉米濃湯,服務生說但是料快沒了喔,我們說沒關係,還是點了。之後送上來,服務生夾了一片紅椒放在餐巾紙上,說這是玉米濃湯剩下的料。我們兩個看了覺得很誇張,就決定要客訴,因為平日總是覺得吃飯受氣都不敢講,這次一定要大聲講出來。於是就和服務生理論,說這個不算是濃湯,根本沒有湯。服務生說沒辦法呀料快沒了嘛,這時我溫和地問說,既然如此,能不能給我們甜點補償我們?服務生回答沒有辦法喔。於是我卯起來跟他說,叫你們這裡最大的人出來。

一個穿西裝的胖男人出來了,開始和我們爭執,過程中講了什麼不太記得,只記得吵到最後,我說了一個論點,那男人卻誤解我的意思用別的論點回我。我回說:我剛剛說的不是這個意思,他回:但我理解到的就是這個意思。我接:這就是詮釋學上的語意縫隙。那男人愣了一下說: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然後就走了。這時Remy拍拍我的肩膀,說我說得很好。



之三
不記得是要做什麼了,好像是要排一場戲,舞台劇的那種。什麼劇情都沒想到的我,突然想到了結局:

那少女終於下定決心打開皮箱,啪的一聲,發現什麼都沒有。皮箱飛出白色細碎紙片,飄散在少女的眼前。

「嗯,這會很有舞台效果。」我在夢裡肯定地這麼想。

2012-03-01

關於許願

  國小的時候,常常一個禮拜的朝會都會有一兩次,高年級的學長姐會在上面演講。一年級的時候,在操場升旗,司令台前,我看著台上的學姊「各位老師,各位同學,大家好。」活靈活現,心想我以後也要站在上面。然後五年級的時候,我就上台演講了。

  高中的時候,老師們一直在講念台大有多好,我心想,我這半調子應該是念不了「第一」的學校,但可以唸個「第二」的學校。然後我就考上政大了。

  大學考研究所的時候去補習,那是我第一次「半個」踏進藝術的領域。雖說是補習,但是我把它當作正課很認真地學習。一天看到老師在白板上貼了畢業學長姐的參考作品,我心想,我的圖以後要放在上面。之後一次又一次,我的作品都被貼在白板上,推甄上以後,也被拿來給之後的同學參考。

  碩一時走在校園裡,看到圖書館前放著藝文資訊海報,心想這不知道是校園裡的哪個人設計的,「之後這裡要放我設計的東西」。於是一年後我設計的海報就被放在校園裡了。

那些溫柔的、乖巧的孩子, 還有那些躁動的、不安的孩子, 展現不同的樣貌,投射不同的情緒。 隔著距離看 都同樣令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