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爺的姐姐大爺爺兩歲左右，
過世了。
母親節的週末，原本和家裡人約好會回去家族聚餐的，但是得先把個案比賽作一個結束，一直忙到下午五點。等到終於回到苗栗，已經接近十點了。
家族聚會早就散了。而我從來沒這麼想家過。
和爸爸聊天聊到凌晨一點，從留學就業聊到鬼故事，無所不包。然後聊到爺爺，我想這真是爸爸心頭一個重擔。
爺爺他已經走不動了，只能坐在輪椅上，聽不清楚我們說的話，又沒有力氣拱起腰向前傾聽；看不清楚我們的臉，又沒有力氣站起來好好瞧一瞧。每次回家，總發現他又瘦了。上次住院的時候，他幾乎認不得我是誰，我只能看著他傻笑，以掩飾我的不知所措。
天知道我好想衝著他大叫：是我啊！是我啊！是你的寶貝孫女啊！
阿姑婆還在的時後，曾來家裡聊天，突然，她說：「我這一輩子，是來受苦的。」
活了９０多年，對自己一生的想法，竟是「受苦」二字。
在我有記憶以來，阿姑婆就一直是一個好老好老的老人家形象。不常笑，只是坐著，靜靜的看著我們。而我也從沒想過更深入地去了解她。
現在，她離開了。
而我幾乎不認識她。
而她認為她的一生都在受苦。
我心疼，但無能為力。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，我好怨恨自己的弱小，好怨恨這無奈感，揮之不去、無法抵抗。
記得曾經告訴過你：
雖然我不堅強，但是我會保護你。
努力不一定會有結果，但是不努力就一定不會有結果。
現在正在看的這本書裡提到；話要用講的，才會成永恆。那些透過紙筆或影音保留下來的東西，都沒有說出口的堅強。
我愛你。
而我知道
你知道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