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-04-06

逃跑向終點


  於是開始進行一些有意識的(無意識的)拖延。

  待辦事項如同芒刺在背,卡得緊緊的(雖說如此但我還是睡得很沉)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拖延的。知道有事情沒有完結,但是就是提不起勁去做,反而一直有衝動做一些所謂「不正經」的事。

  就像村上春樹用足足兩頁描寫一個人長得有多醜,沒關係我們慢慢來,不要急的。

  從小到大似乎一直都是長輩眼中的乖寶寶。沒做過什麼脫軌的事。心裡總是想著逃跑,但因為太過合乎社會規範,都只敢在心裡想而已。




  國小的時候,我總是趁著午休時間偷偷跑出去,在校園裡闖蕩,雖然沒做什麼但感覺非常刺激快活。就算被一個俗辣同學告密而被老師罰半蹲也無所謂的呦。

  國中的時候沒有想過什麼大事,仔細追溯起來也想不起有發生什麼大事件,功課不怎麼樣,也沒有參與什麼酷炫的計畫,在學校不是大紅人也沒在黑名單。也許小小的我在那時候完全沉睡了也不一定。依稀只記得,國二時理化拿了101分。那時候老師出考卷多出了1分,而我全拿。那時候成績最好的葉陳璞還特地在下課時間來問我是不是有補習?其實我自己拿滿分拿得莫名其妙,我明明沒唸書也什麼都不會。而除此之外,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了。若真要說的話,其實還記得有一天我和同學在教室裡,不曉得為什麼大門都鎖上出不去,只能從二樓的陽台跳下去,跳下去的當兒很有青春電影的氣氛。

  高中的時候第一次段考一不小心考試考進了前三名,心裡大吃一驚原來要拿前三這麼簡單,於是開始卯起來念書,漸漸地也體會到大學會影響我的一生,很嚴重的那種。於是更加卯起來念書。現在回想起來,那時候除了念書還是念書,其他什麼都想不太起來。只記得因為太愛講話,被老師暗示不參加晚自習與假日自修也沒關係呦。之後連早自習也不來了,整個隔絕在自己的念書世界裡。雖然目的還是一樣,但是盡量逃離學校的體制。

  大學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這麼討厭商學,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我還是很想逃跑。於是從商院逃向傳播學院,但又在那兒找不到歸屬感,只好又逃回商院。如此反反覆覆、來來往往。在這邊得不到的滿足就向另一邊索求,平衡得還可以。

  研究所的時候我無所遁形,曾經苦惱於逃不了這被封凍的藝術學院,但無論多麼緊閉的封膠,自然還是有辦法從中找到隙縫。所以我又用我的方式逃跑,逃到台北,逃到作業以及案子以外的地方,滿足於自我的創作;或者執拗地什麼都不做,造就我現在常發生的延宕現象。

  不是個好現象。我知道。

  曾經以為這就是我的方向了,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了,但是身陷其中後卻發現自己還是蠢蠢欲動想要逃跑到下一個目的地。

  於是就這樣吧,其實也不壞。逃跑向終點。也是一種前進之姿。

1 則留言:

那些溫柔的、乖巧的孩子, 還有那些躁動的、不安的孩子, 展現不同的樣貌,投射不同的情緒。 隔著距離看 都同樣令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