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牛說,一年又過了,很感傷,然後很認真地告誡我,要好好把握。
我說:「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把握什麼。」
她回答:「把握朋友,功課。」
聽起來都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了。但不把握這些,我還有什麼呢? 有時候人生並不完全是自己想要的東西,高中畢業,以為終於能夠自己選擇了以後,卻在不清楚自己握有什麼籌碼之下,糊裡糊塗地選了一個科系。課表雖是自己安排的,五花八門的選課資訊中,又好像其實沒什麼好選擇,於是糊里糊塗地為自己排了個「剛好」的課表,然後糊裡糊塗地「剛好」不想去上課。每天玩,大學生是最會消費的玩樂機器,9點起床都嫌太早,不到2點不願睡覺,再也不需要每天6點起床早自習了。聽起來很逍遙,但是大學生其實很空虛。
終於能夠自己選擇了,卻還是不自由,而這種不自由是自己造成的,所以空虛,並且無力。正在學的,真的是自己想學的嘛? 朋友交了,卻怎麼還是沒有高中的好啊?
於是大學生玩了一年以後,終於開始振作了。好好思考自己能做什麼,並且努力去找方法實踐它。不嫌晚。只是怎麼突然覺得感傷,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忽略、不見了。當癡狂的大夢抽離了自己之後,突然整個世界就冷了起來。人生就是這麼一個樣子,你努力嘗試改變他,不與他人同,你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生,不想像一般人一樣求學、就業、也許成家,然後老死;然後才明白,難怪那時候,爸媽會忍不住輕聲笑出來。
一隻鳥兒在樹林裡,高聲鳴唱。她好認真地唱歌,所以唱得好好聽,簡直是天籟之音...
唱完一曲之後,她飛走了。
沒有人聽見。
那美麗的鳥兒,到底存不存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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