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-05-22

大便老師--黃春明


  今天聽黃春明的演講,聽他說關於他傳奇的流學生涯以及他小時候發生的種種有趣事情。

  從羅東國中被退學到大學被退了三次學,分別從台北師範跑到台南師範最後跑去屏東師範。最後一次轉學時,黃春明回到老家,向家人說它要轉到屏東師範學院去,爸爸和後母碎嘴了一翻說他又頑皮不向學,而黃春明一心只想著爺爺。
  到處都找不到爺爺,只好到羅東火車站準備搭車到屏東,沒想到卻在火車站碰到爺爺。黃春明大驚: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爺爺拿出懷錶說:「沒有啊!來對錶。」「我準備要到屏東師範唸書,待會就要出發了。」爺爺含糊說了幾句,黃春明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,於是轉身準備離開,這時爺爺叫了他:「等一下。」並且把手伸進褲頭,捏出幾把舊舊皺皺的鈔票,說「這你拿去用。」黃春明馬上說:「不用了啦!爸爸已經給我錢了。」爺爺接著說:「我這又不是要拿給你亂花的,肚子餓了才可以用!」
  接下錢後,黃春明上了火車,在火車上他的心情非常沉重,想著就要離開爺爺了,下次回來不知道又是何時。此時此刻,突然他看見爺爺就站在火車外,穩穩的站著,臭著一張臉,異常堅決。黃春明跑去車門邊,和爺爺說:「你怎麼還不回去?火車就要開了!」「等火車走了我就會回去了啦!」「不要啦爺爺!等下火車開了你站這裡危險啦!」「等火車走了我就會走了啦!」
  爺爺一臉生氣樣,站著,頂天立地,沒有什麼能推倒他。一會,火車慢慢的啟動了,黃春明和爺爺揮手告別,想不到爺爺竟然開始跟著火車走,「爺爺火車開了,你這樣危險啦!」但爺爺還是很堅決地和他一同向前;漸漸地火車越開越快,爺爺跑了起來。黃春明很不捨,一直揮手叫爺爺快點回去,不要再追了,淚如雨下。
  爺爺年紀大了,無法跑太遠,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,於是他彎著身,顫抖著把手舉高,向黃春明揮揮手。
  這是黃春明的離別,這也是他一生中看到爺爺表現出最溫柔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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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溫柔的、乖巧的孩子, 還有那些躁動的、不安的孩子, 展現不同的樣貌,投射不同的情緒。 隔著距離看 都同樣令人心疼。